Hey~ayisa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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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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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毒】扇底 四十二

民国AU~~BE~~~

隔日更新

上一章挖坑的结果就是,小伙伴们都不喜欢(ಥ_ಥ)

这一章加班回来写的有点赶,明天有空会再修改一下。

忘记前文情节的~~~~可以在留言里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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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底  四十二

下榻的酒店是西式的装修风格,两室一厅的小套间,客厅里真皮沙发羊毛毯,宫廷繁花的窗帘垂着流苏,风过微摇,像流淌的光华,让旁边玻璃花瓶中的新鲜玫瑰都输掉几分。

头顶,水晶灯五彩的吊坠在光线中折射出令人目眩的斑斓,洒下来被柔软厚重的地毯吸收,再难寻觅。

整洁光亮的皮鞋踏在上面悄无声息,明诚站在酒柜前斟酌着挑出一瓶口感温和又没什么后劲的,掐着两只杯子走回来,给明楼和自己都倒上一杯。清爽的琥珀色顺着杯璧在笛型杯里转出漩涡,散发出酒精的香气勾引人沦陷、勾引人用迷醉不醒换再无烦忧。

明楼扶额歪在沙发里,宫廷款式的靠背太宽阔,即使他生得高大,此时也显得很小,亦或是弱,虚弱。确实是由内而发的无力,可他还是想喝一杯,他接过明诚递来的酒,抿一口,好甜。

“换个烈一点的吧,”把浅尝过的酒放回到面前的茶几上,明楼把自己又丢回沙发里,他眼睛盯是在酒瓶上,神情明显的飘忽着,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从方才的痛楚中回神后,他就一直是这样恍惚的状态,没有坐立不安,却给人手脚都生错了的幻觉,别扭又危险。这让明诚不免担心,因此听到明楼的要求也没有行动,尝试着和明楼讨价还价,“烈酒也行,不过您得先把话说清楚。”

“还说什么?”

“王天风的身世,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话题重新回到这里,初初安稳的神经再一次跳腾起来,明楼的笑意在不算明朗的光线里蔓延上眼角,上翘的弧度挂满悲意,“就在刚才,我知道的。”

“我之前想错了方向,所以一直想不通透,没有进展。这个念头也是前几天才有的,可我不确定,也可能是我不想确定、不愿确定。我多希望你可以否认我,对我说这一次我猜错了。”明楼提起精神,亲自到酒柜拿了瓶酒,可以给味蕾和神经都给于猛烈冲击的液体,才和此时的心情契合,“阿诚,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此刻明诚安分的坐在沙发里,眼神却紧粘在明楼的酒杯上,睫毛眨动化作无形的量尺,堤防着人纵意伤身,“您生病的时候,大姐来找我。”

想到生病正重的那几天,他只是昏睡,确实是大姐和阿诚暗度陈仓的好时机,联想到那前后的事,他终于是捋顺了之前捉摸不透的结节,感慨般叹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凉爽又刺激的烈酒从喉结缓缓的滑落进胃,燃起微弱的灼烧感,让头脑兴奋,“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大姐的态度,我能感觉到她很厌恶天风,轻贱的那种厌恶,比她每次提到心杨心柳还要鄙夷,不过考虑到天风红袖招的出身,我也没多想。但是后来她的眼神突然间就变了,变得复杂,我还纳闷来着。原来是在我生病的那个晚上!可是我那天很难受,好多细节都没看清,也没记清。”

“那个晚上?”明诚无意识的玩转着手中的酒杯,顺着明楼的言语琢磨那个无风的夜,漆黑的、紧张的,当时夜空中的微光让明诚豁然明白那个夜晚的意义,“那个晚上,大姐第一次见到了王天风。”可他又一想,还是疑窦丛丛,“可王天风如果长得像那位,大哥不是早就该知道了?”

提到那位,明楼的神情倏然柔和下来,眼神伴着琥珀色的酒水波动着,难以言明是喜是悲,“天风肖母,神情眉眼都不与他父亲相像,至少现在从面相上看不出来。大姐那天一定是看出了别的什么,让她猜到了天风的身世。”

毕竟那些瓜葛纠缠不清的时候,他年纪还小,还成长在父母宠爱下,满心满眼都是光鲜,丝毫不理会那些扰人烦恼,活的恣意又张扬,如同现在的明台。而今他发觉,自己对大姐的了解真是匮乏,也难怪他们姐弟的脾性总是不合,可归根结底,他对此还是感到愧疚的。

明诚适时地走过来,试图趁明楼出神的功夫,顺走他手里的酒,却被明楼皱眉挣脱,指着沙发叫人坐回去。明诚无法,依言坐回去,只是这面前的酒不再喝一滴。

“回苏州之前,我私下里问过阿香,大姐和谁谈论过红袖招。”明楼饮下第二杯,握着半空的酒瓶看酒柜玻璃映出自己虚缈影像,恍如那天他站在穿衣镜前钳住阿香质问,“阿香说她听到过两次。她和我复述了两次听到的内容,前一次是简单的抱怨,不过明台也在场,所以应该只是顺口提到,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可后一次却都在担忧,聊了很久,阿香说她几次进出,大姐她们谈论的都是这一件事……而两次谈话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

“苏医生!”

明楼赞许的点头,转回到明诚身边,饮下第三杯,才继续说:“虽然她和大姐从国中开始就是同学,感情亲密,但是这样的事也不好和外人说。大姐能和她谈这些,我当时也很疑惑。可去别院的路上,你突然就问我,是否怀疑过天风的身份,还提到天风的母亲。所以我很自然的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认为大姐态度的转变是因为天风的母亲,和苏医生谈论是因为她们都认识天风的母亲。我就是那时候走进了死胡同,怎么也想不下去了。一直到我从梁家的粮队里把人接回来之前,我的思路都还是停留在天风的母亲身上。”

言下之意,那天之后,他的思维才有所转变。

残酒被赋予灵魂般在瓶中召唤,且如愿的注入杯中,明楼把空酒瓶扔到明诚的怀里,面容上浮出醉态,“如今看来,大姐还是没能放下啊!”

“这也是大姐要置王天风于死地的一部分原因吧?”明诚对当年的事也有过些微耳闻,此时听了明楼这一番剖白,忍不住呢喃自语。不出意外的得来明楼的斥责,“阿诚!不许这么说大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大姐又不是圣人。”

然后二人言尽于此,复又归于沉默,余下未能言明的就留着自己抽丝剥茧,他们兄弟间的默契,自当如此。

随着最后一杯酒消失在明楼的唇齿间,明诚知趣的起身,搀扶明楼回房间。

臂弯里虚晃的身体,含糊难受的呼吸,都表明明楼已经醉了,明诚把他安顿好,临关门时问了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那王天风?”

“他什么都不知道。”床上的人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眼睛都没想睁开,看似轻描淡写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颗不能忽略的上膛弹,他们都没把握那持枪的人,最后会把枪口指向哪里。最后都逃不过,防御或是出击。

在酒精的作用下,明楼如愿以偿的得到安睡,否则那份真相带来的煎熬,只能更加彻底的透支他,直到他身躯上覆盖的皮囊都不能体面的撑起来。他很久没能如此狼狈,恍惚间竟然还有点扭曲的怀念和享受。

第二天醒来时已近正午,明楼扯开密实的窗帘,用阳光给身体镀上光泽,同时悠然的活动着还未醒过来的僵硬身体,昨天他喝了太多的酒,因此现下感觉并不好受,脑袋昏沉沉的,不想支配身体去做任何的事情。

他少见的,决定屈服于身体堕落的叫嚣,爬回到床上瘫倒,假寐了很久才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叫隔壁的明诚给住在医院里的人送一份蛋饺。

听筒那边是充满疑惑的声音,“大哥,你今天不过去看看吗?”

“不去了,让我再好好静一静。和他说,我太累了。”

“好,知道了。”

然后他迷糊着睡到了晚上,直到明诚回来把他叫起。

“除了夸蛋饺好吃,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

明楼夹菜的筷子不明显的顿了一下,淡漠的嗯了一声。那种突然的漠不关心,明诚也是看懂、装不懂。

有了这一天的缺席,明楼又每天按时去医院探望,却是不多逗留,多多少少总也超不过一个小时,时间一到就找些由头离开。王天风虽然是病着可眼睛没坏,察觉出明楼每天的心不在焉,也开始对明楼爱答不理,只和刘嫂聊得欢畅。甚至还专挑明楼要来的时间找事情做,弄得明楼在一旁插不上话,也插不上手。

而今天明楼推开病房门,见王天风坐在床上正削着一个苹果,碎发垂在额头上,遮住清亮亮的眼波,手中果子小心的转动间,细长的果皮就一圈圈的脱离开,让拿刀的人得意的晃起头,看起来心情不确。

王天风听见推门的声音,又听见刘嫂叫大少爷,只是半天不见那人坐过来,拿眼角一瞥,觑到明楼看似不悦的神色,心内一哂,先把刘嫂支了出去,“刘嫂,麻烦你去花园里看看,昨天遛弯时候遇见的那丛花开了没?”

等刘嫂知趣的退出去,他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往明楼那一举,梗着脖子板着脸“给你的。”

“真是给我的?我来之前你可就削上了,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

“本来是给刘嫂的,不过她被你吓走了。”王天风不清楚明楼为何突然又变得冷漠起来,只知道他和明诚谈过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他自己和明诚又才闹崩,也是套不出话来。所以就这样故意气明楼,等着他露出破绽,才好来破局,“大少爷肯定嫌弃,那我就自己吃了。”

那苹果王天风还未送到嘴边,就被明楼半路截过去,咔嚓咬了一大口,果汁充斥在口腔里,炸开酸甜的花苞,也让裹缠在身的郁结慢慢的松懈下来。

从进门起不发一言的明楼随意的坐到病床上,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她伺候你,你伺候她啊?”不似责备,更像是一种抱怨,轻轻地拂过王天风的耳边,让他恍若未闻,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明楼手里的苹果,小小声的念叨着,“给我吃一口吧。”

他的胃受不住,可这并不影响他对这颗圆溜溜的果子在味觉上的渴望。

“不行,吃了胃会疼,到时候难受的是你自己。”

王天风气结的缩回被子里,背过身兀自睡去,等他再一睁眼,明楼已然不见了。

他看着明晃晃的玻璃窗,就再也睡不着了。

 
标签: 双毒 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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