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ayisa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


~only双毒~目前周更~不弃坑~

【双毒】扇底 三十九

民国AU~~BE~~~

隔日更新

 

醒了就要搞事情!!也是心累~~~~

好好恋爱不好嘛?不应该抱着亲一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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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底  三十九

肉体被顺着肌理撕裂的痛感要如何承受?

在没有切身体会前,谁都不能给出答案。

而此时的明楼无意应答这样的疑问,他的心脏似乎被一片片的剥离出血肉,像玫瑰花瓣枯萎坠落,满腔满怀的不堪忍受。

脚步也在虚飘着,不知道是如何来到那人的床前,又如何把那人抱在怀里,只觉得身后的医生在摇头、小丫鬟们红着眼眶,阿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不能忽视的哀伤,随着灯影的细闪渐渐粘稠着,附骨能蚀心。

“还有办法吗?”其实明楼也懂得,若是还有办法,阿诚也不会匆忙的叫他过来,可他不甘心,非要再问上一句。

医生在这守了半夜,此番情形心里也是难过,面对生命的流逝,总是让医者痛心疾首,“药量已经放到了极限,还是没有效果,否则也不敢惊扰明先生。现在这种情况,我是无能无力了。”

怀里的人烫得火炭一样灼人,虚弱的只剩下皮囊似的瘫在明楼的臂弯里,烤得人心火升腾。明楼把他的头放在肩头,不出片刻就滑脱下去,如同正在离他远去的生命,令人心悸。

“阿诚!”声音沙哑得刺耳,明楼也是一愣,刻意沉缓了语气掩饰内心的彷徨,“去买明早的那班火车票,要一个包厢,我们去上海。”

明诚和医生对视了一眼,一时想不出能说些什么,只是疑惑的叫了一声“大哥?”

“如果留在这,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那不如就博一次,很快天就亮了,去上海的火车朝发夕至,一个白天,他能挺过去,上海西药物资丰足总会有救。如果他挺不过,那就让他怨我一个人好了。”

他背对着众人,因此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转过身时面容出人意料的平静,对着医生还能和善的笑,“还要麻烦您跟着跑一趟,这一路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见医生点头应下,他又转去吩咐丫鬟打点行装,叫管家来和上海的工厂联系接送,看着大家都张罗起来,心里反而更加空落。

“阿诚,他会没事的对吗?”最后,他坐在床沿上抚摸着王天风的眉眼,对还站在那的明诚说。

呆立着的人没有答话,他很想把隐瞒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却也明白这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只是轻轻地抿了下嘴,迈步出了门。

“小东西,吓唬我好玩么?”

他把身体俯得很低,衣摆搭到王天风的手背上,终究是熟悉的气息和质感,竟然就被无意识的人给捏在了手里,力气全无的虚虚一握,却握得明楼的心肝都颤抖起来,“我不走,知道不好玩就快点醒过来。”

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楼还是瞟了一眼掩合的门,附耳悄声,“算我求你。”

而王天风也许并不愿明楼为难,在列车开动的时候,身上的温度没有再肆无忌惮的升上去,甚至在临近上海的时候,渐有回落的趋势。随行的医生也得眉头舒缓,看着体温计上新测出的刻度感慨,“也许是之前的针剂起效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药力发挥的时间也就有所差别,只是他的效果微弱了些。反正终归是在好转,等到了上海的医院,就有更好的药可以用了。”

明楼勉强笑笑,看着车窗缓缓的定格在上海火车站,外面天色已经抹黑,几盏昏黄的灯让人更觉夜色沉闷。

随后一行人片刻不敢耽搁的向医院赶过去,在得到医生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明楼悬了一路的心才噗通一声落回到原位。他强撑着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从病房门的缝隙中窥视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并在医生的走动间,觑见一瞥挂着药水的手。

自始至终,他都很平静。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何等惨烈的景象。

等病房里除了药水滴落,再没有其他的动静,王天风的一条命才彻底的回到了满布伤痕的身体里。

不过转天他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谁也没看到。他盯着天花板很久,眼神才聚焦清晰,看到身边都是陌生的陈设装饰,令他不安。他想坐起来,可挣了一下便从四肢蹿上来剧烈的疼痛,迫使他无奈放弃,只好试着先活动麻木的手脚,这才发现手上还扎着什么东西,一根淡黄色的胶皮管连接着头顶的药水瓶。

独自面对陌生的恐惧,使他一心只想逃离。

好巧不巧的,进来换药的护士及时制止了他,“诶!别动那个,针头折在里面可就不好啦!”

王天风寻声看过去,见是一个容长脸的姑娘,看着面善,这才艰涩的开口问道,“这是哪?”

“这是医院啊,大夫说你今天能醒,你哥哥们去给你买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不要急。”护士麻利的摆弄着给包扎换药的物品,声音很温柔,让王天风没有方才那样紧张。

他缓了口气,想起明楼以前给他拿过的杂志上介绍过这种西医的大医院,和秦淮河畔的常见的游方郎中自然是迥然不同,既然知道了身处何地,就问了句随意的,“哥哥?”

“嗯,你两个哥哥送你来的,盯了你一整晚,这回总算是醒了。”护士边说边过来解王天风的病服,被王天风伸手挡过,笑眯眯的假意嗔他,“给你的伤口消毒换药,怎么着,害臊啊?昨天给你包扎的时候早都看过了!”

少年红了脸,慢吞吞的撤开手,让护士替他换药。

吸满药碘的棉球擦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带着伤口微微发痒,王天风忍不住笑出声,浅浅的一个梨涡凹在脸上,染得护士也跟着笑起来。

一时间病房里生气盎然,全无之前的冰冷肃杀。

只是明诚的身形进入王天风的视线的瞬间,笑涡就凝固在脸上,昏死前所经历的一切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包裹住他,才热跳起来的心又冷了下来。

“诚爷很失望吧?看见我还活着。”他冷眼看着明诚送走了护士,把两个小饭煲放在床头柜上,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那两伙杀手都和他报过来历,不过他更知道那来历的背后是明诚的通风报信,否则谁知道他的去向。

明诚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盛出一碗汤放到一旁,用汤匙拨弄着浮在表面的油星,“你一定后悔信我。”

“怎么会,我迈出明家大门的时候,就没想着能活下来。只不过我以为诚爷会直接派人来杀我,没想到绕那么大的圈子。”王天风挣扎着起身靠在枕头上,眯缝着眼看面前的人。其实他还不确定明诚和哪一伙杀手暗地勾结,所以只用模糊的言辞试探,企望寻出蛛丝马迹。

不过明诚却是有意不接他的话,松开手里的汤匙,陶瓷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他甚是愉悦的弯了弯嘴角,“你想送死,现在还来得及。”

“机会只有一次,诚爷失了手就没有机会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想死了。”连日的水米未进,让王天风此时饥饿难当,尤其是那汤水的香气若有似无的飘动过来,他也不管明诚面色不豫,径自伸手去拿汤碗,被明诚伺机钳住手腕,挣脱不得。

“你知道为什么大哥没来看你么?”明诚见王天风闻言不再挣动,眸色一暗,恶作剧道:“大哥知道你逃走了,很生气。所以他不要你了,把你送给我了!你说等你病好出院,我把你安顿在哪好呢?”

这一番话倒是没让王天风气恼,反而展开一个极满意的神情,傲慢的向后一靠,盯着药水瓶缓缓说道:“没想到诚爷会和汪曼春勾结在一起。您说如果大少爷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眼角瞥到那一丝晦暗,心底的推测落到实处,才接着开口,“诚爷您跟在大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一定比我清楚他的占有欲有多强,别说是把我送给您,没有他的话我都是不可以死的!所以您一定不会冒这个风险亲自派人杀我,也不会报信给明大小姐,让她担这个风险。所以您勾结了汪曼春,让她来处理了我,合情合理。”

“事情想得太通透可是要遭记恨的!”明诚提起王天风的领口,把人拉到近前,牵动了王天风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凉气才勉强忍住,“别忘了,你师傅师哥还在我手里。”

“这些事就算我不说,大少爷也是会知道的,没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王天风抬手勾住明诚的衣襟,用同样的力道把人扯过来,低声询问:“这个时候大少爷已经知道我师傅师哥的去向了吧?诚爷您说,若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大少爷会先怀疑谁呢?”

“怀疑我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人都死了,你也不能让他们起死回生。”

“诚爷才不会做这种不划算的买卖呢!不过我倒是想不通,是什么能让诚爷背弃当初的约定,想要取我性命?”

“你真的不知道?”明诚疑惑的盯着王天风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那人只是摇头,看起来不似撒谎。他心里也泛起嘀咕,待要再问下去,却被一声呵问被迫停止。

从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回来的明楼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跳入眼中的是两个人暧昧勾缠着低声细语,加之总没得空休息,心肺里燥郁充盈,看见此景不由得气血上冲,忍不住在门口厉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实则两个相互制约的人登时跳闪开身,同时向门口看过去。

王天风不曾想过还能再见明楼,那人隐约青灰的眼底,他上一次卧病的时候也是见过,新愁旧绪在脆弱的神经里迅速流动,让他微微的发抖,继而不可收拾的颤动。

不知何时就红了眼睛,他本想单纯的叫他一声,可一张嘴就成了一句埋怨。

“大少爷不是把我送给诚爷了么,你还来做什么?”

 
标签: 双毒 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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