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ayisa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


~only双毒~目前周更~不弃坑~

【双毒】扇底 三十

民国AU~~BE~~~

隔日更新

 

杀人不血腥预警!

演技派风风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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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底  三十

入夜时分落了雨,淅淅沥沥的从青瓦檐上落下来,砸碎在嫩草根上。

扰得人无法入梦。

明楼睡在正房的主卧里,盯着幔帐发愣。

王天风在花园的厢房里,拥着被子发呆。

清晨的时候雨小了下来,雾蒙蒙的让人难受,明楼要去郊外祭祖,从起床开始就没有什么笑模样,早饭也是没有胃口吃,喝完一碗粥就撂了筷子。明诚以为他是想趁着雨势不大抓紧时间出城,急忙喝光碗里的豆浆,掐了个包子就到外面检查祭祀的用品。

“这一去大半天,好歹再吃点儿。”王天风夹了一个包子放在明楼面前的小碟里,看明楼不搭茬,又把碟子往前推了推。明楼极其自然握上那只手,目光却落在门外湿漉漉的青石砖上,“我吃不下,你吃吧。”

王天风用余光瞄见服侍的几个丫鬟,一个个都被明楼的动作惊得低下头,他动了动嘴角也不甚在意,心思只在明楼身上,“要不我们一人一半。”

明楼就扭回头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一点柔和的情绪来,静静地看着王天风把包子分成两半,然后接过其中故意被掰得多一些的一半。香菇的气味浓郁诱人,咬在嘴里、落入肚中,让人感到一种食物果腹的踏实。

“等我回来就到花园去找你。”明楼摇下车窗,对送自己的王天风说,那人举着一柄伞站在角门里,在众人微微侧目中点了点头。微风带着迷蒙水汽染湿了他的长袍下摆,把余存的寒气浸透他的皮肤,不知为什么,那一点凉意也能让五脏发冷。

一行人从侧门走了个干净,仆人们有各自要忙的活计,很快也就散了。王天风举着伞走在幽长的甬道里,偶尔有打扫的仆人与他问好,又在他走过之后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也只是无奈的摇一摇头,明楼还真是了解这些人,一个个闲话传得倒是真快。

等他慢悠悠的走回到花园,昨天为他和明楼引路的小厮正在拿着一把生铁的剪刀打理着迎春花新发的枝条,被嫌弃的废枝带着娇黄花苞散了一地。王天风把雨伞放到一边,走到跟前敛了袍摆想捡拾几支回去插瓶,那小厮见状剪了一支开得正盛的花枝递给他,“王少爷,那些形状不好了,您要是喜欢,拿这个回去吧。”

王天风道了声谢,起身去拿时却被这小厮捏住了手腕,他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有点恼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对方,不想那人猛地扬起手中沉甸甸的剪刀向他劈过来,他思索应对间已将另一只手中的花枝狠狠的甩在那小厮脸上,趁着那人下意识闭眼闪避的空档飞起一脚把剪刀从那手里踢脱。对方反应也是迅速,剪刀脱手的瞬间五指化成拳砸过来,王天风因为还被他钳制着,只能勉强侧身去避,险些被垂击到肩膀。

他不清楚对方是谁派来的,只知道这人要他性命,因此也发了狠心,反握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折,在两人的对峙中夺了主动。他绊住对方的膝窝把人按在地方,一只脚还死命的踩住被他折断的手腕。

“你这样弄死我,溅得满地是血,多难收拾,还不如把我按进池塘里来得方便。”王天风语气故作轻松,“等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是失足落水。”

“你身手不错!”断腕的小厮额头上冷汗直流,却还能说句完整的话来,可见也是个厉害角色,只是太过轻敌,小看了这个瘦弱得不堪一击的男孩,才在这场交手中落了下风,他也不求饶,兀自说着心中疑惑,“你一个妓院琴师怎么会学这个呢?”

王天风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从领口摸出精钢制成的刀片来,用食指和中指捏着贴到小厮的颈侧,“你知道的已经这么多了,还想知道的更多?就怕你听了不好消化!本来还想留你一命,如此看来却是不能够了。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就简单的回答你一下。”他俯身到那人耳边,轻声细语的解开这个疑问,“你家大少爷亲手教的!我学艺不精,皮毛而已。”

然后他手指缓慢一划,烫人的粘稠血液迸溅到他的脸上,染成一片触目惊心。

他看着刚才还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抽搐着流逝,竟然没有感到难过。这不会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不过他却知道他这辈子也只会难过那么一次了,在杀人的时候。

冷静的把人拖到灌木丛后面掩饰好,他转回来拿雨伞,瞥到飞落在树根下的剪刀。思忖了片刻,捡起来回到灌木丛里,疯了似的在尚温的尸体上戳了无数个洞,到最后脱力的躺倒在一旁。任凭密集的雨珠掉在脸上、身上,好像如此便能冲刷走罪恶的污浊。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歇够了回到厢房,正和宁海雨撞了个满怀,他满身满脸的血污被雨水冲刷得更加狰狞可怖,吓得宁海雨差一点惊叫出声,“天风!这是怎么了?”

王天风摆摆手,示意师哥自己无事,“不是我的血,师哥你别问,就当做不知道,我自会处理好。”他走到水盆前洗手,忽然想起那一地的花枝,“师哥,我回来时候把几支插瓶的花弄丢了,园子里那片迎春花那,你再帮我拣些新的来好不好?”

宁海雨也不深究,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王天风重新掩好门,换下污了的衣裳,又洗净了脸上的血痕。站在等身的铜镜前,他揩去额角残余的最后一点血迹,一种报复似的快感便从哪里慢慢的涌出来。

“想杀我?哪那么容易!”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扣好夹袄上的琵琶扣,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应对明楼的说辞。

等宁海雨拿着花枝回来,他从博古架上挑了个白釉暗花的花插,和带着雨珠的迎春一道摆在了书案上,“师哥,有件事我还得问你。”

“天风你说。”

他郑重的看着宁海雨,眼神里有明晰一切的态度,那件事他早已经猜过,他只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正好师傅不在,我才敢问你,不然师傅又要伤心。我想知道你受伤那天发生了什么?每一个细节!”

宁海雨闻言一愣!那天的一切,像永世不能清醒的噩梦,带着真切的痛楚袭来,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他,没日没夜。“天风,你问的太突然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容我缓一缓,明天!明天我肯定一五一十的全都讲给你。”

王天风抽出手绢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眼神冷傲的飘向某处,动作神情像极了明楼,那个人总是习惯性的在碰触了厌恶的事物之后用手绢把手擦干净,他被潜移默化着也染了这么个怪癖,他意识到这点之后,就换回软弱无害的温和笑意,走过去拉宁海雨的袖口,“师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想什么时候说都行。”

“你想知道这些肯定是有大用处的,师哥明白。只是你容我一天,让我说起来的时候不至于失态。”宁海雨握了握王天风的手,算是道别。王天风也不留,也不送,只盯着他的背影,伤感的说道:“师哥,你会骗我么?”

宁海雨也不回头,跛脚带起青石砖上的积水,声音在雾蒙的水汽里听起来掷地有声,“不会,师哥这辈子,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是真的!”

这句话并没有让他感到力量,反而更加无力。他退到卧榻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对着敞开的门,把眼神放到了最空洞无神的样子。

雨势忽大忽小,自鸣钟响过了多少次,明楼的身影才出现在园子里。

明楼眼角还红着,可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全然不见早时候那种暗淡。他见王天风蜷在卧榻上,以为这人睡着,便轻手轻脚的坐到榻沿上,不想刚一贴到边,王天风就突的惊坐起来,一脸恐慌的看着明楼。

“怎么了?做噩梦了?”明楼以为他梦魇,想拉他过来安抚,却被那人摇头躲了过去。那张脸惨白如纸,眸子里洒了碎星,让人看了心紧,“你怎么了?”

“我······我杀人了!”

“你杀了谁?”听到王天风杀人了,明楼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左右环顾。

王天风慢吞吞的向卧榻里退,双手紧张的握成拳,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的,“收拾园子的小厮。”

“为什么?”

“他想杀我!”

明楼察觉出王天风的异样,知道不止这么简单,他沉默的盯着王天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波动,感受到那种故作镇定下的不安和屈辱,一种被侵犯的怒火便从心底炸开!他抬手按住王天风的脚踝,手中的人就惊慌的挣扎起来。

“他只是想杀你么?”

王天风不回答,一心只想逃离开他的手掌。他的动作让明楼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他的话语已然安抚不住近乎失控的王天风,他只好手脚并用的把人按在卧榻里。一瞬间的安静之后,就是崩溃的哭泣。

王天风清楚,没有什么比触及明楼那可怕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更能让这人动怒。他不允许别人染指他的人,哪怕只是有心怀不轨的企图也不行!

他用眼泪和哭喊让明楼慌了神,心疼的把他抱紧在怀里,而他只是不管不顾的挣扎,“放开我!别碰我!”

“天风!是我!我是明楼!”

哭泣的声音一哽,凄怨的回抱住明楼,“我的爷。”

明楼把人抱起在怀里,轻缓的揉着他的脊背,“是我不好,不该让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让人对你动了歪心思。”

怀里的人挂在明楼的肩头磨蹭,嗓子哭得沙沙的,他自然不会去否认,只是过了半晌才摸着明楼的心口哽咽道:“我不怕他们杀我,我怕他们······他们·······”

“别怕,没事了。等一会我就叫人把这园子清了,让他们没有我的准许以后都不能进这园子来。”

王天风嗯了一声,在明楼看不见的背后,闪过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

 
标签: 双毒 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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