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ayisa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


~only双毒~目前周更~不弃坑~

【双毒】扇底 二十九

民国AU~~BE~~~

隔日更新

 

今天是个好日子,有新照,有新造型!!

银发大佬帅的我一脸血,已经准备好跟随大佬砍人了!!

还有亲爱的妞儿生日快乐! @姜米妞儿 

必须发糖!

楼爷风风踏青搞对象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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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底  二十九

带着嫩绿芽尖的杨柳绦轻轻扫过和煦的暖风,也把远处春耕的几撮人遮掩的虚实难分,缓慢行走在田间小路上的黑亮轿车玻璃擦得纤尘不染,车窗里透出一张小小圆脸,一双大眼睛充满新奇的看着外面经过的一切。

从明家别院出来,王天风趴着车窗看了一路,春天的景象生机盎然总是格外的吸引人,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的一切,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楼也不管他,只是吩咐阿诚把车开得慢一点,自己靠在座位里合眼休息,等他小睡一觉醒来,那人连个动作都没换过。

“天风,早上起得那么早不困么?”明楼搂着肩膀把人抱过怀里,把王天风额头的碎发揉乱成一个鸡窝,讨得人抬手去挡他,“一会儿就能到苏州城外,咱们在那歇一脚再进城。”

王天风捉了明楼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坐直了身体整理自己的头发,“我看你是睡多了,睡得脑子都糊涂了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他抬眼看了开车的明诚一眼,见明诚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的敲打着,像是在想事情并没有理会后座的这两个人的举动,他便挪回到明楼身边,绷着脸把刚刚咬出的牙印拉到手里揉,“都到城门外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啊?”

“天还早,先带你玩一会再回去,不然啊,”明楼想借牵着的手把人拉回怀里来,可那人拧着劲儿硬是纹丝不动,明楼只好自己凑上去靠在他的肩膀,王天风新修的发茬戳在他的额头上痒痒的,“不然啊,一进了家门好几天不能消停,等再闲下来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你一会就知道了。”

苏州的天气比金陵来得暖,百花已然竞相绽放,在城郊的路缘织成五彩的细布,这些在匆忙赶路的人眼里再平常不过的事物,落在王天风的眼里就成了华丽耀眼的锦缎,他靠着车窗柔和的笑,笑自己没见识,又笑那娇黄色的花朵开得好,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起来,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像蝴蝶的翅膀,皮肤上细腻的绒毛拢住白皙反出的光泽,那么安静。阳光被成排高树遮挡得忽明忽灭,照在他身上的似乎在一闪一闪,又那么美好。

明楼不忍心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看着,满心满眼的都是宠。

又缓行了半个钟头,一片红云映入三个人的眼帘。桃枝纤巧,桃花浅红粉白的缀满枝头,桃树种的疏密错落,却少有游人。

王天风在看到这景象的一刻便惊得坐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看车窗外又回身来看明楼,“桃花林!”

“喜欢么?”明楼笑起来眼尾如同一尾欢脱的金鱼摆尾,王天风说过桃花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这是明楼在清明时节送给他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祭奠。睹物思人,一片云、一朵花都可以寄托哀思。聪慧明澈如王天风又怎么会不懂这番用意,他把手放到明楼的掌心里,十指交叠相缠,轻声说着:“喜欢。”

喜欢这片桃花林,也喜欢送这片桃花林的人。

玉色的长衫下摆在风里翻飞,王天风顿足在一株花开茂密的桃树前,眼神几经变幻,在记忆的碎片里找寻到母亲的影子,一袭百蝶穿花的裙摆摇曳生姿,瞬间哀伤涌上心头,他却不想哭,只是歪着头看着桃花笑,那种满足的笑,似在告诉母亲,他很好。

明楼知趣的走在前面,故意离得很远,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其实他很想站在王天风的并肩,可转念一想,他的小家伙也是被精心养大的,现在却落到自己手里服侍枕席,即使他们彼此真心,也还是别给人家母亲添这份烦恼了。所以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看见那人歪着头笑,忽然就明白了他爱他的什么,是那种坚韧乐观的性格,即使在令人绝望的处境里仍然能肆意的绽放。

“累不累?”王天风在心里默完哀思的词句,便走过来问明楼。明楼也不答话,只是挽着他的手慢慢走,和他絮叨一些回家之后的安排,“桃花就这几天开的最盛,再过几天就不好看了。等到了家你就住在后花园,那的格局和别院的一样,你走动起来也方便。老宅里的仆人有些都是几辈在明家做工的老人儿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在花园子里玩,叫你师哥过去陪你,少理那些人。”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出来之前你不是都交代过了么!”王天风斜媚着眼看过去,嘲笑明楼的唠叨,“是不是年纪大了都这样话多又健忘?”

“你说我老了?”明楼把想要跳开的人拦住,揽腰扛到肩头,“让你看看我是不是老了!”说着就扛着王天风跑起来,在暧昧的粉红云霞里穿梭,肩膀上的人开始还拍打着他的背让他放自己下来,后来就只是咯咯的笑,惹得明楼也跟着笑。

明楼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明锐东夫妇还在,他也还是个孩子,无忧无虑、张扬如此。他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一口气跑出去几十米才把几乎要笑岔气的王天风放下来,双手插在腰际,痞气的看着对方匀气。

王天风也喘得厉害,肚子被明楼的肩膀硌得生疼,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断断续续的说:“置个什么气,病好了是不是!不难受了?”他也不等明楼答话,便扑过身去搂住明楼的脖颈。

第一次,主动地吻住明楼。

风吹落的桃花瓣簌簌的飘洒在周身,化成情意绵绵的点缀,把日光也染成粉白暧昧的颜色。翻搅的唇舌把不稳的气息激起更难平息的波涌,他们拥抱的很紧,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骨骼里、烙印在心上一样。

两个人耗尽力气的偎在一起,明楼用唇摩挲着王天风的额头,心情愈发的畅快,“小东西,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亲就亲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谁都像你似的、婆婆妈妈的。”王天风板着一张脸推开明楼,送给明楼一个俏生生的白眼,径直向桃花深处走。明楼就跟在他身后,看他在阳光下红得透明的耳垂。

他们在花树间躲藏嬉闹,牵手而行。和人世间的万般有情人一样,做最寻常的相伴。

直等到金鸦西沉,才进了苏州城。先路过明氏老宅的正门,高门大户,说不出的气派。然后从偏门开车进入,早有一班仆人小厮等候在那,见家主归来,都小心谨慎的引路、拿行李。

明楼把交代杂事的事情交给明诚,自己带着王天风往花园去,“宁家父子叫过来了么?”

引路的小厮连忙回,“早上就到了,管家安排在后廊的客房里住下了。这会子正在花园的小厢房等着大少爷和王少爷。”声音干净,连个多余的尾音也没有。打扮的也利落,统一的蓝褂也能穿出大家子仆人的气度来。

王天风难得多看了两眼,心思就转到他的师哥身上,他这几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那个疑问和师哥求个答案,否则他终究是于心难安。

花园子真的就和别院分毫不差的出现,大到楼台格局,小到一花一草都是相同的。他不禁感慨富贵人家的手段,钱权在手也没什么难的。

他从敞开的门里看见两个熟悉到不行的身形,便脚步轻快的小跑起来,“师父!师哥!”

他给师父请了安,就拉过宁海雨的胳膊仔细端详,除了脚有点跛,其他都很好。而且看师父的气色也比从前好了很多,心里忽的一暖,感念起明楼对他们的照顾,即使这份照顾的开端并不算美好。

宁家父子也仔细端详着王天风,原本玉团子一样的小人儿长高了好些,眼神里泛着透彻的精光,较之前的强硬中添了一份韧。穿着一件极平常的松香色对襟夹袄,领口却用一根蛇骨扣的金链装饰,如此打扮外人只会当他是哪个富家的少爷,气质如华、芝兰玉树。

他们有好多话想说,可碍于明楼,只是执手无言。明楼也无意在这打扰他们团聚,吩咐人放下王天风的行李,又简单的和王天风交代了几句,“要在这住上好一段日子呢,话不急在这一晚上说。今儿你也累了一天,等一会晚饭备好了我让人过来叫你。头一天,你得和我到前院一起吃。”

王天风点头应着,送明楼出了花园子的月亮门,看着他背影消失在狭长的甬道里。

他回到厢房,推开对着小池塘一面的窗户,一眼把里外看个全,确定这园子再无一人,才走回到师父师哥的身边,伏在师父的膝头,低声说:“师父,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傻孩子,受苦的是你啊。”宁师傅揉着自家徒弟的脊背,说起别后思绪,“明大少爷把我们接走的时候,我就担心你啊,生怕你有个万一,我对不起你娘啊!”说到此处,老师傅哽咽泛泪,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王天风抬起头,看见师父花白的头发,心头也跟着酸楚起来,“师父,都是我自己惹的祸,还牵连了师哥。师父你别怪我。”

“天风,我和爹怎么会怪你,只要你没事,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宁海雨拉起一同长大的师弟,几月未见变化已然是地覆天翻,“我们才到苏州的时候总是担心你,后来明大少爷派人来说你很好,又找大夫给我治伤。可我总觉得不踏实,明家对我们越好,我就觉得你在那边便会受更大的委屈。你那么要强的人!”他泄气的背回身,恨自己非但没有好好保护王天风,还成了他的累赘。

王天风却是笑了笑,把宁海雨按回到座位上,淡淡的说,“都过去了。”

他看着窗外消散的晚霞,仿佛那些苦痛都随着暗红色的云丝一同湮灭在坠落的暮色里。

 
标签: 双毒 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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